[雨双]吃鱼
春天来了,又到了小猫小狗们....的季节(我是说吃鱼的季节)————————————
周五晚上,办公室里只剩两个人,王大雨在自己座位上翻小众点评,等着徐无双把最后一点结案报告写完。
“火锅怎么样?”
“行。”
“串儿?”
“好。”
“那…吃自助?”
“吃。”
“……你有什么想法吗?徐队。”
“随便,你定。”
“……”
办公室里打字的声音都没有停,徐无双写得专注,答得随意,王大雨趴在格挡上非常叹息地看自己师父,一个在单位食堂永远只点同样三个菜的人,一个等一家面馆倒闭才考虑另换一家的人,一个只要休息就可以用睡眠代替正餐的人。
我在期待什么呢?王大雨缩回自己座位上,拨通一家水煮鱼电话,订了俩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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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雨很爱吃鱼,准确地说,更爱和徐无双一起吃鱼。毕竟这是一种再着急也无法速战速决的食物,而细嚼慢咽能把用餐时间有效延长。
徐无双看得出来,王大雨比自己擅长享受这种食物,小孩夹起一片雪白油润的鱼肉在滚烫的汤底里涮涮,抖掉上面的花椒,用舌尖卷进嘴里,动作幅度很小地咀嚼,精准地抿出细小的毛刺,同时还有空给徐无双碗里添几块肉。
徐无双嫌费时间,很少吃这种带刺带壳的水产。但周末的夜晚,顺利了结了手头案子,实在没什么好着急的,他用筷子一点点把鱼肉分离,再用指尖去拔肉眼可见的刺,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和小孩聊着天,就这样浸泡在融融灯火里,慢条斯理到近乎松弛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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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最近的新闻聊到交通,聊上次错过的球赛和即将过境的台风……
“听说一菲姐这周末回津海相亲去了。”王大雨给徐无双续上茶,给自己倒上橙子汽水。
“哦,那肯定是她家里安排的。”
“一菲姐这么好的人,家里还怕没着落啊。以前你们在津海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她?”
“嗯,一菲上大学的时候就挺受欢迎的。”徐无双把最后一片看起来安全的肉放进嘴里。
“那你呢?师父。”王大雨轻轻叼着杯沿,眼神飘飘然落在窗外,看着闹市区川流不息的人群“上学时候有多少人追你?”
问题直接跳过了“有没有”这一环,在王大雨的认知中,以师父的好,追求者真的是要从刑警学院传达室排到艾菲尔铁塔售票处。但他更清楚,徐无双是内敛的,得通过一定时间的相处才能发现这种好。
故意问的,虽然他觉得徐无双并不会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小狗永远好奇猫咪遇到他前所生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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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气氛太好,徐无双似乎真的认真回忆起这件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固定地盯着桌上的牙签盒,甚至停住了牙关的动作。
好像不大对劲儿。
这回轮到王大雨慌张了,怎么?这是有多少个?还得在脑子里列个队报个数?他收回远处的目光,撇着眉毛望向似乎真的在点数的徐无双。
一个轻微的吞咽动作后,徐无双的面色毫无征兆地阴沉下来,简单回答道“没有多少。”同时探过身从王大雨唇边夺下来那杯汽水,仰头灌了个干净。
“我…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王大雨以为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他看着徐无双又给自己添了一满杯,在气泡还在噼啪炸响时就以吞酒的气势吞了下去,但脸色却更难看了,夹杂着一点不上不下的痛苦。
“师父你......你是生气了吗?”但又觉得不像。
“......”
“你……你是卡住了吗?”
“我没有!”徐无双要了一碗白米饭,开始干咽。
“你就是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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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事?不用去医院?”
“真不用,顺下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大雨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见徐无双迅速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被子盖到下巴颏,严严整整。王大雨显得很怀疑,动作也磨蹭,还在皱着眉跟他念叨鱼刺卡喉的危险性。
已经快十二点了,这决不是一个他们不回宿舍的夜晚想要的效果。
徐无双噌地坐起来,跟他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关上了卧室灯,侧着身不再有响动。王大雨无奈了一会儿,也上床躺好。小区选的位置很好,入夜后称得上静谧,房间里只有空调送风的轻微声响,王大雨凝神分辨着徐无双的呼吸起伏和偶尔的喉结滑动,的确听不出异样,也判断出他根本没睡。长而韧的手指大胆伸过去,在徐无双咽喉突出的骨角上抚弄。
“我就是担心......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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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还在游移,颈侧温热的静脉,松弛而没有防备的肌腱,脑后边缘整齐的发茬,稍用力就能揉按到的椎骨棘。徐无双依然闭着眼装睡,但是由侧躺变成了平躺,身子向王大雨这边展开来,脸还是侧向窗外的。
王大雨无声地笑了,犬科动物在月色下想起自己雪白锋锐的齿器和温乎乎的唇吻,理应用来拱进猎物最柔软的地方,把对方敏/感不堪的神经挑在牙尖上碾弄。他也确实这样去做了。方才慌张,没发现他师父竟然穿的是件黑色工字背心,不是平时在衬衫里打底的那种,背后是细带,正正好箍肩胛骨的空隙之间,面对面时,他一手在下,一手挑起那缕布料缴紧。这极大地便利他亲/wen、啃噬、以及打开那具正深受刺激的躯体。
徐无双被勒得向后仰去,被迫向前送出了自己,他根本感受不到肌肤已经被嵌出印记,认知里自己是一尾被剥/尽鳞片的鱼,失去了任何保护,被不间断的弱电流重重网住,拖行在起伏的浪潮里,期待着最后一记汹涌的浪头把自己击得晕死过去。
可是渔人恶劣地把他悬停在了空中,松开了桎梏,徐无双脱力地向后砸下去,只听见王大雨在翻床头柜,稀里哗啦带倒不少物什,徐无双浑身都在颤抖,可是连抬头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剧烈地呼吸里,气流猛烈冲击咽喉,一些根本没被解决的刺痛依然在作祟。
但徐无双不想在乎,起码今晚不想。
一个冰凉的东西扣在了他的左腕上。
王大雨撑在他身上,混乱但迅速地点击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潮/热的眼眶和鼻尖,以及亮得骇人的眸子。
“你他妈......”
徐无双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声音嘶哑地不像话,但王大雨明显被这一点取悦了,手机就亮着屏放在徐无双耳朵旁,浪潮和水声重新淹没他。
王大雨盯着他扣上去的那只运动手环传导来的实时心率,鲜红的数字随着他施加的手段诚实地跃动,以不寻常的速度飙到了一百以上,他是不折不扣的技术流,在哪都是,于是故意把失控前的过程延长到极限,掌控年长爱人的身心让他觉得无端兴奋。
徐无双本来用另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在屏幕上的数字快接近一百三时改成了咬在齿间,徒劳地想挡住一些声音。心脏越来越疯狂地冲撞着薄削的肋骨,徐无双逐渐模糊的意识里觉得这个器官因为剧烈的震颤已经开始错位,也有可能崩断,滚烫的动脉血会不可救药地扑出身体,正如他正在大量失液一样。
“别咬。”技术流对一切的把控都很精准,王大雨算准了师父这时候被卸尽了力气,轻易地把他拉开,换上了自己的手指。齿关颤抖,在王大雨白皙的手指上磕碰出许多细小的痕迹。
手环发出了心率失常的警报,王大雨最后往深/处一探。
海浪里燃起熊熊烈火,徐无双被潮湿的火焰吞没,不同成分的液体最终失控地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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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倒在原地,没有动。连续心率监测只能维持一小时,现在已经完成,屏幕上生成一段斜率陡峭的波峰后,熄灭了。
王大雨的手指没有拿走,等终于回神时他勾动了一下。原本昏昏然的徐无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甚至弓起了背,王大雨忙不迭去开灯,首先看见的是自己指关节上稀/薄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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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菲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你在公安医院有认识的医生吗?耳鼻喉的。”
“大雨你怎么了?”紧接着池一菲就听见电话那边徐无双不太正常的声音。
“不去公安医院!”紧接着是毁天灭地的咳嗽声“全局都得知道我被刺卡了。”
池一菲无奈,给自己在急诊值班的老同学打了电话,问能不能做喉镜。
王大雨在诊室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医生手持一柄纤长冰冷的器械,直直往徐无双喉咙里捅,扎的位置不深,没用麻药,刚硬如徐队长也不可避免地发出各种各样痛苦的声音。
王大雨缩了回去,听屋里仿佛在搏斗。
“徐队长您别往后躲。”
“徐队长您配合点,别紧张。”
“徐队,您掐着我手是没用的徐队。”
二十分钟后,徐无双虚弱地坐在走廊里,小口喝着一杯冰水,一晚上的折腾,他眼眶这时候红得厉害,一时半会儿褪不下去。
王大雨跟他隔了个座位,抱着胳膊一言不发,在生气。
徐无双自知理亏,伸手拽了一下狗子:“诶。”
王大雨又往远处移了一个座,徐无双够不着了。
“真生气了?别那么......”声音像被摁在砂纸上挫过一样。
王大雨倏地站起身,学着徐无双之前的样子给他也做了个手势,噤声。转身走了。
“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取药!”狗子是真的很生气,一步恨不得跨出好几米。徐无双乖乖坐了回去。
嘁,下次不吃鱼不就得了。
再吃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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