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th

[雨双]出差

现实向，按剧里时间线应该就是结尾之后的同年冬天。（是今天的风雪带来的故事）

01

十二月底，徐无双要出趟差。绥城的一个逃犯在某北方小城被发现，两地公安决定共同实施抓捕，派徐无双跨省执行羁押任务。

出发前夜，徐无双盘腿坐在床上看资料，王大雨盘腿坐在地上给他收拾行李，叮叮咣咣。

徐无双挑眉瞄了一眼，保温杯，厚袜子，秋衣秋裤，警服内胆，口罩，耳朵帽，甚至还有…暖宝宝。

“诶！诶！我任务不在北极。”海滨城市湿冷的十二月，徐无双穿着白色短袖和那条灰色印花睡裤，浑然不惧。

“徐队你南方人，不知道北方冬天的冷”王大雨上警校时在北方，很有经验。他又找出一双自己的珊瑚绒袜子卷得整整齐齐塞进去“这个能勒住秋裤…”

圣诞配色，花花绿绿的，徐无双想象了一下它出现在自己黑色战术靴里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徐无双就出发了，王大雨要起来送他被他一把揣回被窝。任务很简单，嫌疑人已经被锁定了活动范围，跟当地刑警队一配合把人拿下押回来就完事儿，估计两天结束战斗。

02

『徐队，双肩包里有面包牛奶，早上吃。』

『注意保暖，注意安全。』

『等你回来过冬至。』

徐无双刚上高铁就看见微信，觉得往后的人生里，可以把所有的“我妈说”改成“大雨说”。

『好。』

『你考核加油。』

年末局里杂事多，要清案，新警还有年度考核，王大雨他们也经常加班到后半夜。

八九个小时的高铁，窗外的景色逐渐荒芜，华北平原冬季的原野出现在视野里，土地苍灰，长河湛青，列车背对夕阳撞进漫漫冬夜。

03

凌晨伏击前，灰红的天空飘起零星雪花，车里不能开灯和暖气，徐无双穿来的冲锋衣有点不顶事儿了，披上了当地警员给他找的公发棉服₁，他在刑警里本来就不算高大的力量型选手，现在穿上件185的大衣，使劲抻了抻胳膊才把手露出来按在后腰冰冷的枪柄上，因为低温，清晰流畅的腕骨在夜色里显得青白。

雪还在下，他甚至有点想拍照分享给王大雨，不合时宜地想起那种狗狗钻进雪地里撒欢的视频。

时间越来越近，对表，关机。

子弹上膛。

04

绥城。

晚上王大雨没回宿舍，跟一堆资料通宵搏斗，后半夜眼睛酸涩得厉害，他仰靠在椅子里，指尖搭在手机上。

长久的寂静无声。

他有点坐不住，站起来活动活动，望向徐无双的办公室。漆黑一片，百叶窗严整地合着。又打开手机，微信没有新消息，天气预报显示另一座城市正在下小雪。

这是徐队第一次在冬天去北方吧。会是他第一次看雪吗？他刚工作时会是什么样子，他熬夜时习惯喝什么……

王大雨漫无边际地神游。

天擦亮时，手机终于振动一声。

『结束了。』

『还顺利吧 什么时候回?我去车站接你。』

『我看你那下雪了 冷不冷?』

没有回复了，估计是刚结束任务给他抽空发了一条，后面还有很多手续要处理。

王大雨用力搓了搓脸，轻轻舒一口气，摇摇晃晃走向盥洗室。

过了很久，徐无双才回过来，两个字『顺利。』和一张雪景照片，拍得随意，灰蒙蒙的小城街道。

『师父，我想看看你』

又没有消息了，直到天快黑，才发来一张照片。

徐无双在室内，穿着警服内胆，背靠着暖气，自拍角度很中年，稍有点倾斜，没啥表情，眉梢和眼睫上挂着点温差带来的水汽。王大雨看见后面暖气片儿上热着临走前他给装的旺仔牛奶。

放心了。

05

当时嫌疑人是疯了的，穿过纷乱的雪片，徐无双看见他明晃晃的刀尖，听见被当做人质的孩子尖锐的哭声。

真他妈庸俗，跟电视里演得一样老套。徐无双心烦得很。

他只好再次上演一换一，只不过这次对方仅持刀，孤身一人，徐无双做为这边看起来体格最没有攻击力的去接近他，是最佳选项。

靠近的过程中，嫌犯嘶吼着让他脱掉大衣，再脱外套，卸掉战术背心，动作稍慢就用刀尖刺那孩子的大腿。最后徐无双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T恤立在风雪里，前行，近身，交换人质。

被勒住脖颈向后拉扯的同时徐无双反手去制嫌犯的双臂，一对一格斗胜算满分，可谁知失温让他的肌肉出现了短暂的僵冷，尖刀冲着颈动脉劈砍下来，他只来得及强行和对方的头错开一个位置。

狙击手子弹的热浪呼啸而至，削着徐无双耳侧轰掉了身后人的半个脑壳，腥热的东西扑了他一脸，冒着红白的蒸汽，他甚至感觉有什么温乎乎地滑进了后脖领。

我们的徐队长，棉衣也顾不上穿，蹲在雪地里让人用矿泉水兜头往下浇，又抓了两把干净的雪搓了脖子，地上一片红白狼藉，徐无双从此失去了对雪景的美好想象。

被淋湿的发梢很快结了冰碴子，刺着耳廓的伤口，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徐无双在回去路上冻得说不出一句整话，抖了十分钟才打出三个字发给王大雨报平安。

当然这些事都是王大雨后来才知道的，他第二天才在内部群里看见通报表扬消息，配的现场照片混乱模糊，但他发现被解救的小孩身上裹着的，是徐无双穿出门那件黑色冲锋衣。

06

徐无双当晚在招待所洗完热水澡又灌了两包感冒冲剂，还是没缓过劲来，过度的战栗耗空了他的力气，他结结实实靠在暖气上，不想动，脚边摊开着行李箱，他把王大雨填充的装备一一用上，包括那双圣诞袜。

王大雨发来微信说想看看他。

徐无双一瞬间，非常、非常想念绥城那一间小小的宿舍，温存潮润的海风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

以前啊，他可不是容易想家的人。

徐无双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正脸，理理头发。

挺不自然的，哪个刑警队长没事儿自拍啊！

正面镜头刚好能看见他耳廓上的裂伤，冻过之后现在是狰狞的紫色。

徐无双侧了侧脸，拍了一张发过去。

『后天中午到。』

07

王大雨在站外接到徐无双时一眼就看见了那块伤口，紧贴着的地方好像还燎焦了一点头发。

“啊哟你这个怎么…你怎么…”

“嘘——”徐无双坐进副驾驶“等会儿再絮叨，我好困。”他鼻音有点重，像是要感冒，头歪在一侧就准备睡，感觉王大雨在盯着他，又挣扎起来。

“一点擦伤，处理过了，没事儿。”呼噜一把小孩儿的后脑勺他转移话题“那边真挺冷的。”

王大雨皱着眉发动了车“让你多带衣服还不乐意……”

“考核怎么样?”

“过了，全优。”

徐无双笑了，很认真拍了拍手，给黑眼圈浓重的王大雨比了个赞。之后终于坚持不住，在第一个红灯时歪在安全带上睡死过去。

王大雨一边稳稳当当开着车，一边看路边有什么好吃的店，准备多买点带回去，晚上和徐无双就不用出门了。

恭喜我们，都圆满完成了今年最后一个任务。

来年，以及未来许多年，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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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那种即使分开也能出色完成工作的搭档。